山语(外三章)
山是有自己的语言的。
久居大山的父亲总对写诗的我这样说。
我知道,父亲的语言是我诗歌的金库,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山的语言深遂而奥妙,微醉的父亲盯着火塘里熊熊燃烧的火,自顾自地像在讲一个久远的故事。故事里有奔跑的麂鹿,故事里有跳跃的雀雅,故事里有翱翔的鹞鹰,故事里有沉默的山石,故事里有奔放的花朵,故事里有绿荫如盖……
大山的语言不需要翻译,不需要谜底,所以,不懂不要紧。父亲的声音幽远而空灵,只要你有心。
我的目光不再空洞。我要做大山语言的代言者,我说,因为我也是大山的一个语言分子。
村酒
酒,是小村的胆。小村的男人,是酒的魂。小村就在胆与魂的熏陶中绵远流长,芳醇悠远。
小村的酒,是用大山的粗犷煮熬,用山溪的绵延酿制。小村的酒,是汉子们大山一样的狂野沸腾,是山里女人水一样的温顺芳醇
没有被这酒灌倒过的男人,算不上一个真正的汉子;没有被这酒浸润过的女人,是一个不算完整的女人;没有被这酒浇灌过的爱情,算不上真正的爱情。小村的酒哟,浸泡着小村的人人事事,月月年年。
山河太阳
父亲是山,绵延而挺拔。
母亲是河,低婉而源长。
父亲与母亲,是儿女心目中简约而又深遂的山河。和风细雨,花香鸟语,山在水的倒映下,高大,挺拔,宽广,水在山的衬照下,柔媚,博大,精深。
我是山与河共同捧拥而起的太阳,用我不倦的神思和奔流的灵感,为他们奏唱清隽永恒的赞歌!
小村
小村是本书。
翻看这本书,村道是一条总领全书的红线,层次分明,脉络清晰。
草帽和红祆是书里最朴素的诗句,装点每个火辣辣的夏,点燃每个燃烧的冬;习习春风,金色秋华,是清新隽永的散文佳章;小鸟轻抖翅膀,将无数童话带向远方。
而我们,则是这本书里的小矮人,在河塘边钓鱼,在百花丛中歌唱,在生命之河操舟,在生活的沃土上耕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