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

一夜北风呼啸,天气骤然变冷。清晨,推开窗户向外眺望,发现大地变成了一片白茫茫的世界。啊!下雪了,下雪了。我心中的瑞雪,我千呼万唤的瑞雪呀,终于姗姗而来了。

我喜欢雪,始于幼时,并且随着年龄的增长,对雪的渴望,对雪的喜爱,也与日俱增。

小时候,常听大人们说,瑞雪兆丰年。因此,居住在乡下的农人们,一到冬天都企盼着:下吧,下几场大雪吧!

农人们总结出这样一句话:沾到十月节,刮风就下雪。果然,寒冷的冬天不负众望,一阵阵北风吹来,空中亿万朵璀璨的雪花便纷纷扬扬地飘落下来。只一会儿,山白了,树白了,村庄白了,田野白了,整个世界都变白了。我们一群农家孩子便欢天喜地冲出家门,奔向雪原,打雪仗、堆雪人,吃屋檐下的冰凌,到结冰的堰塘里滑冰。一个个快乐得小羊羔似的。

 长大后,对雪的喜爱程度始终不减。因而,冬季一来临,便急切地盼望下雪。然而,`老天似乎愈来愈吝啬,对大地的赐雪似乎愈来愈少,一年不如一年。于是乎,大地少了耀眼的洁白,少了银装素裹的妖娆。

 为什么冬天的雪愈来愈少了呢?我问苍天,苍天无言;我问大地,大地无声;我问一位在气象部门工作的朋友,终于得到了答案。朋友说,现在全球气候变暖,四季变得不再分明,雪当然下得少了。代之而来的是高温酷暑、地震频繁、洪水泛滥、疾病蔓延等等。朋友还说,导致全球气候变暖的原因有很多,人类活动对自然界的破坏应该是罪魁祸首。比如前些年科威特石油燃烧的冲天大火,比如阿富汗、伊拉克地区战争弥漫的硝烟,原始森林的大量砍伐,河水资源的严重污染,二氧化碳的大量排放等等,都是不争的事实。我们自己不爱护好我们的地球,我们自己不爱护好我们的家园,上天理所当然地要给予处罚。长此下去,若干年后,地球会变得再没了春夏秋冬之分。

朋友的话,让我胆寒。我不敢想象,没了四季分明,人类怎么感受大自然?犹如品尝了痛苦才知道甘甜、历经了劳动的艰辛才知道珍惜果实的道理一样,人只有经历了冬的严寒,才知道春的温暖、夏的火热、秋的凉爽。

 久违的瑞雪啊,你带着我的希冀,带着寒冬的气息,带着苍天的赐礼,终于洒向人间大地,润土融禾,冻虫杀菌,净化世界,乃至净化人类。

 今年你翩然而至,来年你还会再来吗?我这个大地赤子与你永远相约在冬季,在广袤无垠的大地间。

(原载《襄樊日报》、《济南日报》、《西安晚报》等报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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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邓耀华

邓耀华,襄阳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名誉主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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