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的机遇与把握——访浙江大学校长潘云鹤（二）

初春，我走进浙大

中国的高校共有2000多所，有名的大学也有数十所。由于中国社会经济的快速发展和高等教育的普及，社会对高校的关注程度日盛一日。每年的高考与就业无不牵动着每一个家庭的神经。大学在人们心目中逐渐重要起来。一些著名大学也就时常成为人们的谈资。网上一些非官方的机构每年不断的坚持以各种标准为全国重点大学排座次。尽管这些机构都是民间的，没有任何官方色彩，但对于社会的影响却不小，甚至影响到学生报考志愿和院校的生源质量，弄得一些老牌大学很是尴尬。对于这种每年一次的排座次，教育部并不赞成，但却也没有、也无法加以制止。一些教育专家也只是说对一所大学的综合实力评估因素很多，不能简单的排出一二三来。但这些机构却越是来劲，从硬件到软件，弄出各种指标，譬如论文多少，获奖论文多少，两院院士多少，科研项目经费多少等等。甚至把各个学科也排出名次来，年年照排不误。不可小视这种民间的排名，也不可否认这种排名对高校办学质量的监督和激励。社会似乎对这种民间评估更加认同，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排名已逐渐影响到考　　生和家长填报高考志愿和用人单位对人才的选择。现在人们心目中的中国高校，除了北大、清华因为占了地处京师优势依然保持着王者的地位，其他名牌高校的排名已经今非昔比。浙江大学是这种排名的受益者，先是由原来的一般名校跻身前十名，此后扶摇直上，并在近几年不断攀升，先是越过中科大和武汉大学、南京大学、华中科技大学、中山大学等老牌名校，在近两年的排名中竟越过了上海的复旦和交大，排在了第三位，成为外省高校中的头牌。

对于一所知名大学来说，学校和校长的关系密不可分。能做到著名大学校长的必定不是等闲之人。当然这中间也有几种情况，有的是因大学本身有名而使校长有名，有的是则是因校长本人的声望增加了学校的名声，而像潘云鹤院士这种名人担任名校校长并使名校更加出名的却并不多见。

潘云鹤先生是中国人工智能CAD研究领域的开创者， 计算机形象思维研究集大成者。作为中国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学校长，潘云鹤先生在国内高等教育界和科研领域无人不知，在国际上也是名声斐然。2005年度美国50州高校联盟在评选“最受尊敬的中国大学校长”时，也将“浙江大学校长潘云鹤”排在了第三位。

浙大一直是我仰慕的大学，潘校长的成材经历也一直吸引着我，因此采访潘校长的愿望更加强烈。但是多年的采访经历告诉我，采访这样的名人不是一件容易事。主持一所国内规模最大的大学本身就很忙，作为人工智能研究的领军人物，他的科研任务也很繁重。在校长之外他还兼着研究生院院长和人工智能研究所所长，并且还是中共十六届中央候补委员，全国人大代表，行政领导、学术交流、社会活动都很繁重，能否抽出时间接待一个并不出名的作家？我心里真的没底。于是我给潘校长写了一封说明采访意图的短信，并同时寄去了一册刊有我近作《曹野与襄樊》的《经济风云》杂志。

没想到很快就有了回音。2月下旬，元宵节过后的一天我忽然接到一个号码陌生的电话，区号是杭州。正纳闷间，听到一个遥远的声音说，“你是襄樊市文联的作家王伟举先生吗？我是浙江大学校长办公室，我是潘校长的秘书，你提出采访潘校长的要求校长同意了，但他马上要到北京开半个月的人大会，你可以在3月20日左右联系。”

以后得知这位打电话的先生是浙大校办副主任、校长秘书傅强博士。定好车票后又与傅强先生联系，告诉他我的行程。傅先生说，“那就巧了，你们24日到杭州，潘校长正好星期五（25日上午）有点时间，那就这样定吧。”傅先生是个严谨细心的人，顺便问我采访需要安排多长时间。我后来才知道潘校长的确很忙，每天的日程、每个环节都是要预先安排好的。能接受采访已经让我感动，我哪里还能再提要求？便说看校长的时间和兴致吧。

3月24日中午到达杭州。在浙江大学主校区的灵峰山庄住下后当即与傅强先生取得联系，傅先生说校长今天时间很紧，原来是计划给你安排二个小时的，可是因为学校将要换届，中央组织部和教育部都来了领导，潘校长上午有会。但争取尽量按原计划安排在明天。

第二天上午我早早走进了神往已久的浙江大学校门，虽然在网上多次观赏过浙大的校园风光，但真的身临其境时仍被无处不在的美丽精致所吸引，节令尚是初春，但与西湖景区浑然一体的校园已是春意盎然，垂柳枝头的嫩芽和各种花树上含苞待放的花蕊让人感受到这学苑的无限生机与蓬勃朝气。从湖滨路一直绵延到校区的玉兰花雪般的洁净，荷一般的花瓣散发出的醉人芳香愈发衬出学府的高雅气质，校园内房舍的简约古朴处处浸润着深厚的人文底蕴。

满园都是大学生们英姿勃发的身影，他们匆忙的脚步和自信的神色折射出一流大学严格的管理和良好的学风。在学生们的指引下，顺着花树掩映的甬道，我找到了浙大的行政办公楼。见到了潘校长的秘书、校长办公室副主任傅强博士。由于我们已经用电话和短信里交流过多次，傅强给我的印象一点也不陌生，倒像是相识已久的朋友。他见到我很热情却没有客套，“哦，作家，你来了，不过你还要等，因为潘校长还在开会，10点钟以后才可以过办公室来，在你前面还有10分钟的接待外宾时间，把你安排在最后时间上机动大一点。”

我说：“校长这么忙能接受我采访，真的感谢您的精心安排。”

傅强先生对我说：“啊，潘校长接受采访主要是你写的文章打动了他，不然他不会接受采访，因为他的确很忙，而且校长也不喜欢别人写他。就是中央台来的采访我都交给宣传部安排了，由我安排的采访你这是头一例。”

我心中生出一分欣慰。对于作家来说，只有一篇文章得到社会认同时才是最大的快事。

傅强手边的电话和手机一个接一个地响，基本上没有停过，他一边回应着各种电话，一边插空和我交谈。傅强说潘校长对襄樊很有感情，对襄樊来的人也十分热情。“潘校长经常谈起他在襄樊的事情，很怀念襄樊。” 傅强的话让我生出几份感动。我意识到在这里等1个多小时对傅强先生的工作干扰会很大，就要求另找个地方等待。傅强就把我安排在校长的第二会客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