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襄军网 纪实文学 先秦文学离襄阳不远——检讨《襄阳古代文学史》书写中的问题之二

先秦文学离襄阳不远——检讨《襄阳古代文学史》书写中的问题之二

吴仕钊

先秦文学离襄阳不远,这话听起来有点怪怪的。细究起来,还真有几分深义。这也是撰写《襄阳古代文学史》的重要由头。有人问:襄阳,一个地域性的文学也有必要去写“文学史”?窃以为太有必要了!从一定意义上讲,可以探索文学史书写的“襄阳范式”。可以告诉人们,襄阳文学史的编纂,绝非“地方文化自恋”,而是通过解剖一只麻雀,回答中华文明如何在地域互动中形成“多元一体”格局。从习凿齿和释道安,从《汉晋春秋》、《襄阳耆旧记》,等等这些地域性文本恰似一块块马赛克,拼合出被正统史学忽视的文化图景。书写襄阳,正是为了超越襄阳!正如陈寅恪所言:“地域之史,实为理解中国之锁钥。”

经过细细的思考,联系楚源探素和荆楚文化研究等工程,结合本人的书写情况,对近期的写作,做一个检讨式的回顾和总结,也是很有必要的。在检讨《襄阳古代文学史》书写中存在问题的同时,对自己的书写习惯也来个反思,从中找出“这个习惯中”的问题,有益于自我反省,也有益于在他人中重塑一个“写作者”的形象。

不只是第一次,被同学、文友们指出“书写马虎”的毛病。所谓“虚心接受,坚决不改”,似乎也成了“老毛病”。直到前几天,老同事吴敏老兄郑重地说:写作后再回头看看,少出错误或不出错误,也是“负责任”的一种表现。因为在一定状态下,一个人的写作,不只是其个人的事情,而是一个文化符号。在个人看来,你个人的写作,是权当防止老年痴呆的一种思维活动,是自娱自乐,似乎是一个好习惯。常常写作写什么呢?想到什么就写什么,写起来不管好坏,一直写下来。图个思绪流畅,心情愉悦。因为这样写作没有任何负担。如果考虑到写对写错,就有思维的负担,就伤脑筋。所以,近年来的写作,都是一写了之,不做任何检查和修改;像走路一样,一直往前走,不回头,不管脚后的印迹是歪还是正。但是,你如果是一个“文化符号”,你的写作,就不单单是个人行为,不只是你一个人的事情。你就应当“对文字有敬畏心”,就应该不出现错误或是尽量少地出错。因为所写的东西,不仅自娱自乐,也晒到网络上,自然有读者看,有读者返馈意见。读者不光有说好的,也有指摘其错误的,其中也包括指出文本中的错别字,观点错误或者阐述不当,等等。看起来这些都是“小毛病”,作者可能未引起足够重视。其实,“小毛病”不小。从文字规范化角度讲,有伤“风化”,有伤大雅,对文字缺乏“敬畏心”,也是对读者不负责的一种表现。此“写作马虎”的习惯应当改一改。

所以,从检讨《襄阳古代文学史》书写中的问题开始,来一个真正的“闻则改之”。前面有一篇文章,题目为《襄阳在先秦时期的文学贡献》,算是此检讨的第一篇,今天的《先秦文学离襄阳不远》,算是“检讨之二”。在“检讨之二”中,除了说明为什么会这样认真“检讨”的缘由外,重点将《襄阳古代文学史》第一章中的问题,做一个梳理,从梳理中找到修改的办法,留存下来,便于将来做统一的订正工作。

检讨《襄阳古代文学史》第一章中不足之处(与传统论述不一致的地方)——

一、‌地理范畴界定有待进一步考证。‌

‌混淆历史地理概念。一是将楚国全盛时期(淮河以南至长江流域)与襄阳现代行政区划直接等同,忽略了学术界曾经将楚都丹阳地望定在秭归的观点,秭归与襄阳是有地理差异的;二是将“湖广填四川”移民范围简单归入“大襄阳”范畴,未说明该移民现象实际涉及湖北、湖南两省,模糊了‌核心区与辐射区;三是未明确区分楚文化核心区(江汉平原)与襄阳所在的文化影响区(汉水中游),导致章华台(曾经有学者认为该台潜江)等楚文化地标被误植为襄阳本土文化符号。原因是断然认为“章华台”就在宜城楚皇城。尽管这个问题有待进一步论证,但毕竟是缺乏周全的论述。

二、‌时间线错位与人物归属问题。‌

一是‌伍举活动年代矛盾。书中既称伍举为楚庄王(前613—前591在位)时期右司马,又记载其与楚灵王(前540—前529在位)对话,两者相隔近80年,违背历史时序;二是未区分伍氏家族成员(伍参→伍举→伍奢→伍子胥)的世代传承关系;‌左丘明著作权绝对化;三是断言《左传》《国语》皆为左丘明所著,但据《汉书·艺文志》记载及现代研究,两书在文体、史观上存在显著差异,学界普遍认为非同一作者完成。

三、‌文学归属论证缺陷。‌

一是‌楚文化符号的强行嫁接。将“卞和献玉”(发生于荆山,今属湖北南漳)直接归入襄阳文学滥觞,但南漳在春秋时期属楚蛮夷之地,与襄阳城邑文化存在差异;二是将《伍举论美》称为“中国美学鼻祖”,却未提及同期中原文献《论语》中“尽善尽美”说的系统性美学思想;三是‌神话历史化误读。将“汉水女神”与屈原《湘君》中的湘水神系混为一谈,忽略包山楚简记载的楚地多元神祇体系。

四、‌史料运用与结构缺陷。‌

一是‌出土文献缺失。论述卞和献玉仅引用《韩非子》,未使用安徽寿县出土战国楚简《柬大王泊旱》中“荆山之玉”的实物印证;二是忽略襄阳九连墩楚墓瑟器铭文与《九歌》“陈竽瑟兮浩倡”的器物互证;三是‌叙事结构断裂。从“卞和献玉”到“伍举论美”的跳跃性叙述,缺乏楚文化发展分期(西周奠基→春秋扩张→战国转型)的过渡框架;四是未建立“神话传说→政论散文→骚体文学”的演进逻辑,导致文学起源阐释碎片化。

五、‌方法论局限。‌

一是‌缺乏比较视野。一是未对比襄阳文学与同期中原文学差异,如 楚辞“香草美人”隐喻 vs《诗经》“赋比兴”传统;宋玉赋体实验 vs 诸子散文论辩;二是‌数字人文技术空白。未利用GIS技术呈现楚文化事件空间分布,如卞和献玉(南漳)、章华台(潜江)、汉北流放地(襄阳)的地理关联。

《襄阳古代文学史》第一章改进研究方向——

一是‌构建三维地理模型‌:区分“襄阳核心区”“汉水走廊带”“大楚文化圈”层级;二是‌增设时间轴工具‌:按楚文化发展分期重构叙事框架,标注关键事件与文献对应关系;三是‌强化考古文献互证‌:引入郭店简《老子》、云梦秦简《语书》等出土文献增强说服力,尤其是清华简《楚居》中的观点。

2025年3月22日星期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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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吴仕钊

吴仕钊:文学硕士,教授,作家、社会文化学者。有民办教师、职业中专教育、宣传部、文联和党校工作背景。著有《外国文学自学指导》《家庭心理健康教育指南》《伍子胥传》《孟浩然诗传》《慈悲大洪山》等专著,发表过大量的诗歌、文化散文、随笔杂谈之类的文字。在诗经文化、宗教文化等传统文化领域,主张向通俗化、大众化研究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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